「乓! 乓!」沉重的撞擊聲不斷傳來,即便已經插上了木樁固定,外面那未知的物事,還是用著異常的力道,將整扇木門震得嘎嘎作響,在有限的振幅範圍內大肆張狂。保羅瑟縮在房間內,雙手摀住耳朵,祈禱著每晚不時上演,且越演越烈的這陣暴風驟雨趕快過去。
***
狹小的破舊公寓迴盪著搭搭的鍵盤敲擊聲,在深夜更顯得清晰無比,他就著一盞檯燈,一台用了五年的老筆電,嘴裡叼著根菸,努力趕著編輯訂下的期限。
「乓! 乓!」沉重的撞擊聲不斷傳來,即便已經插上了木樁固定,外面那未知的物事,還是用著異常的力道,將整扇木門震得嘎嘎作響,在有限的振幅範圍內大肆張狂。保羅瑟縮在房間內,雙手摀住耳朵,祈禱著每晚不時上演,且越演越烈的這陣暴風驟雨趕快過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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狹小的破舊公寓迴盪著搭搭的鍵盤敲擊聲,在深夜更顯得清晰無比,他就著一盞檯燈,一台用了五年的老筆電,嘴裡叼著根菸,努力趕著編輯訂下的期限。
什麼都看不見。
不管我多麼用力地想要睜大眼皮,在此同時我的瞳孔應該也已經放到不能再大,偏偏就是沒有任何一絲一毫的微光進入我的眼球裡。
「要抽嗎?」 學長遞了根菸過來。
我搖了搖頭,眼睛盯著手上T93狙擊步槍的瞄準鏡,不敢鬆懈。
學長壓低聲音哈哈一笑,伸手過來拍拍我的肩膀。 「別緊張,放輕鬆點,」他熟練地為自己叼著的煙點上火。 「最近感覺敵方的攻勢和緩很多了,現在又是深夜,不需要太擔心。」
殺手
就跟剛出社會的大學畢業生準備第一個面試一樣,或著像是首次面對客戶的業務,即使西裝筆挺也掩飾不了渾身的菜味和拿著名片卻顫抖不已的雙手。那是一種既害怕又興奮的感覺吧,害怕未知將來所產生的不確定,而興奮則源於人類體內所流著,從遠古殘存下來的冒險血液,基於此所孕育出來的是面對挑戰的本能,也是讓人鼓足勇氣向前的原因。
只不過我微顫的手上拿著的不是自己的名片,而是目標的照片。
黑夜,已過子時,有的人沉沉睡去,有的人異常清醒,有的人靜默無語,有的人暢懷痛飲.
他緩緩的走在樹林中,靠著星光勉強辨識著泥濘的道路.額上胡亂綁著的布片歪斜著一邊,血水還在滲出.好痛,他心想.
不只是額頭上的傷口,還有被打腫的右邊眼睛,破裂的嘴角,連在混亂之後撿起來的,沾滿塵土的半個饅頭都難以張口咬下.
吃?你還吃?都已經到這步田地了,你還偷吃?
既然如此,他也只好默默放下手中的饅頭.算了,嘴上還痛著,饅頭又髒,他知道廚房裡的老劉在做的時候也不大注重衛生,鼻涕口水一起和麵.
他沒什麼好說的。
他很平常,很普通,除了這些之外,通常我們會用「你不會對他多看一眼」來形容他。
每一天他都會和你擦身而過,或著在你出事的時候當個背景,來呈現出你這件事情有多麼驚天動地。
我知道,這不過一個普通的邂逅。
雨中的都市總是格外淒迷。透過雨滴細密縫成的透明簾幕,你的眼神,你的回眸,都帶有一種不確定的朦朧。
人行道雖然修整過了,卻還是免不了一攤攤水窪。我格外喜歡看著你高跟鞋的鞋跟,重重踩進水窪裡,所濺起的水花。在我眼裡,總是故意將它速度放慢。用著一種寫意無比的步調,反覆播放,品味。踩進水窪的這個動作,是無意或著有意,這也是一個有趣的課題。你小時候應該也有過這段吧?穿著高高的鮮黃色雨鞋,看見一攤又一攤的水,總是高高興興的踩著,笑著,玩著。那是一種世界上最純真的故意,明知道接下來會是一場責難,依然帶著一點惡作劇的促狹,不畏懼的,伴著笑聲,和玩伴們,重重的往水中一踩,讓水花連同污泥一起濺在自己身上。